厨房里有轻微的说话声,那是老太太和秦京茹在收拾着卫生。
看着李学武安稳地坐在那喝着茶,听着新闻,顾延挑了挑眉毛,侧目而视。
父亲在家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,他和大哥就没有这个耐心烦,听不进去又长又公式化的新闻播报。
来了这边,他只想着是不是每个家庭里都有这么一个人,就是那种特别关心时事政闻的。
可能真的是!
四合院,后院。
刘光天今天的手很臭兜里不多的零钱输了个一干二净。
他们是下了班就在门房开局来着,还是前院李家刘婶拎着垃圾桶去倒垃圾,他闻见有股子浓郁的泔水气味,这才感觉肚子里饿了。
等撂了手里的牌,约好了半个小时回来再战,他起身便往家里走。
路过垂花门的时候还仔细闻了闻,也不知道是外院的倒座房还是前院的李家有这股子饭菜的气味。
刚才是见着刘婶过去了,可倒座房这边怎么也有。
码的,自己家现在肉都吃不上,他们竟然吃大油!
这还真不是他鼻子好使,而是老彪子最近跟马主任的业务越做越多,供销社也不好什么都不表示。
今天也是赶巧了,马主任给老彪子留了一个猪的板油,让他拿回家靠油。
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,多少人去供销社买都买不着呢,不是让肉食摊子给私下截留了,就是让领导给要走了。
老彪子是跟猪下水一起拉回来的,都跟麻袋里装着,别人没瞧见。
等到了家,老彪子让傻柱分了四分之一出来,送去了李家,说是靠荤油吃。
倒座房人口多,留的就多,李家就剩这娘几个了,所以分的就少。
在老彪子看来,这也不是啥金贵玩意儿,既然马主任给了第一次,那就有第二次。
轧钢厂的专列马上就回来了,供销社可惦记着这批货呢。
这板油就是猪的脂肪,用大铁锅加水熬煮,最后剩下的都是荤油。
这个年代,城里人吃豆油的多,真正吃荤油得看命。
荤油就是荤腥,熬菜也带着油花子,那是真馋人的。
剩下的油渣都舍不得扔,零零散散的做菜用,能吃半个多月。
倒座房的油是傻柱熬的,李家的油是刘茵熬的,前后这么一熏着,院里人的口水都下来了。
刘光天回来的晚了,一直在打牌,也不没注意这个味道,真正走到了前院,听着院里的老娘们儿说了才知道咋回事。
哼哼~让你们狂吧,李学武还能狂几天。
他是一直瞅着李学武眼气的,以前是不敢说,现在可不一样了。
昨天他跟东风的负责人很是热切地聊了聊,内心被鼓舞的很厉害。
因为他长得壮实,又年轻,喊的口号响,便被那人定了个队长。
这队长可不是厂里的职务,就是他们这个团体里的称呼。
可有了这个称呼他就觉得自己不一样了,至少不是普通工人了。
啥叫拿着鸡毛当令箭啊跟他爹是一个德行。
别看他们现在这个团体不是正式的,但并不代表他们所做的不是在参与正治。
恰恰相反,他们正在进行的就是一种正治活动。
刘光天是不太理解这个的,他只知道干这个可以人前显贵,跟着喊口号能获得别人的尊敬。
同时,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还能获得这些人支持和帮助。
比如他要弄李学武一下的话,只要有足够的人,发动足够多的力量。
别说李学武了,就是杨凤山又如何。
现在他们有工作组给背书撑腰,什么事都敢说,什么人都干。
今天针对的还只是车间里的干部,说不定明天就是车间以外的了。
前院没几个人,三大爷一家在门口乘凉,不过三大爷不在,听动静是在屋里听匣子音呢。
等进了中院,这里热闹,好多人都搬了小板凳跟院子里坐着聊闲篇儿。
这会儿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,等到了八月份就闷了,晚上坐在院子里都嫌热。
他现在身价高了,自然不愿意搭理院里人,其实也没人跟他主动打招呼。
老七媳妇儿几人就坐在她们家门口叽叽喳喳的,秦淮茹一家都跟门口借着院里的灯在糊火柴盒。
一大爷几人坐在井边说着话,是觉得这儿凉快了。
秦淮茹家里闲的蛋疼,占了院子的一角垒的鸡圈和兔子圈,大家都嫌有味儿,没人愿意往那边去坐。
人多地方小,显得吵闹的很。
看着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