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the eightieth-ninth day]
总有人甘心给她做棋子。
岑景忽然想到这句话。
这个吻结束。
岑景伸手轻摩着她的唇瓣,声音中的情绪难以分辨,他的喉结上下滚动。
随后问她:“你对我几分真,几分是假?"
真真假假的没有人能分辨出来。
就连越清舒自己也不能完全正确区分,面具戴久了会变成真的,谎言说得太真也会让人的记忆产生混乱。
就连专业的演员都会在一段故事里入戏到无法抽离。
更何况他们?
九分真心掺杂了一分假都是不纯粹的,从她决定骗他那一刻开始,他们这段纠缠就不可能认真谈论爱情。
越清舒抬眸看着他,眼神中带着笑。
“你猜得没错,我的确是故意的,对你做什么都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对我不差。”
其实她都知道。
他没有做错什么,他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跟她保持距离。
以岑景的视角,她只是朋友家突然来的继女,是小他八岁的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。
她一开始就为他们的故事选择了结局。
“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你以为我单纯天真,以为我干净纯粹。”
“其实不是。”
“我这个人其实自私又有心眼,喜欢玩弄你的真心??”
她的话音刚落下。
忽然被岑景握住了手,他把她的手放在心口。
掌心传来岑景心跳咚咚咚的频率。
她曾经趴在他的心口听他的心跳,说这是一颗非常健康的心脏,他一定可以长命百岁。
那会儿岑景问她。
人为什么一定要长命百岁?他不觉得人生有那么多需要做的事情,需要活这么长。
越清舒笑他,“以后你就知道了!”"
而此时,她再一次感受到这道心跳频率,岑景不再追问她真心几分。
他只是说:“你错了。”
越清舒没懂他的意思, 只是她刚才的气焰有些压下去,看向岑景。
他垂眸看着她,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破。
“你的确是干净纯粹的。”
“干净纯粹地爱,也干净纯粹地恨。”
岑景从她身上感觉到了十分的怨恨,她对他自始至终就是有怨的。
“真正的坏人不会像你这样坦荡地承认自己的阴暗面和心机。”
岑景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。
但他也不会装作是个特别好的正人君子。
越清舒深谙那些道理,但无法控制自己觉得委屈,觉得痛苦的情绪。
“我们之间无关道理。”
“是我让你难过了。”
她再一次被岑景摁进怀里,越舒在有些身形僵硬的时候,听到岑景的叹息。
“那你就做个坏人。”
他仿佛在说??
那你就做个坏人,继续玩弄我的真心吧。
越清舒想过很多后来,想过很多他们重逢的瞬间,现在才发现,一个人是无法彻底了解另一个人的。
人心难以揣测。
若是一个人的人格和一切都那么容易被摸透,人和人的所有交往、交流都将没有存在的必要。
不断地刷新对方的认知,互相改变,这才是人和人交往的根本。
就像一眼能看到固定路线的游戏没有任何乐趣。
总要埋很多彩蛋。
而这个时候,越舒就看到了岑景身上的彩蛋。
她知道岑景是个聪明的人,猜到他会看穿自己那蹩脚的小计谋,会看穿她故意使坏的心思。
也猜到他不愿意放手,猜到他会质问自己为何那样离开。
唯独没有猜到。
岑景那冷漠又冰冷的一个人会伸手把她拥入怀中,然后??
纵容她的坏。
话说到最后,越舒不想继续与他交流下去,只是把他衣兜里的东西摸了出来。
她问得直接。
“所以现在你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,还打算继续吗?”
她又在逼他做选择。
其实他们本来不用在这个时候就有个答案和结论的,若是真的一笔勾销,她完全可以再给他机会。
但很显然,越清舒没有给他这个培养感情的机会。
她要逼着他在这样的情况下选。
要么彻底毁灭,要么就不谈感情地往下再走两步。
其实结果都一样。
或早或晚。
他们总会迎来彻彻底底失散的那一天。
岑景从她手里接过,再一次放进自己的衣兜,反正也是他用。
他敛着眸:“好。”
他接受越清舒的游戏规则。
敲定的那一瞬间,越舒突然又笑了,跟岑景当年揶揄她的语气一样。
“岑景。”
“你的眼光也不怎么好。”
回去以后。
莘兰问他们买了什么,越舒说只是买了一些糖果,还叫岑景分出来一些。
“你买的东西,让人岑景帮你揣着啊?”莘兰还笑她。
“嗯。”越清舒点头,“刚好我衣服没有口袋,就叫岑小叔帮我带啦,他顺便而已嘛。”
“你呀??”莘兰戳了戳她的额头,“你就是这样的,以前就爱麻烦 -->>
89、[the eightieth-ninth day]